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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个月前 作者:幺宝

松鼠君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!

MD, 刚刚情绪一激动, 它又搞忘用写字的方式,而不是用说的了!

复又想到:这个死天人, 他有什么好拽的?马上主子就要去训他了!

它小身板里的那颗耗子胆, 顿时又大了几分。

这边厢顾韵林把松鼠君瞪回去了,那边厢简悦懿也从静斋里面出来了。

他问她:“你找我?”说话间,眉眼似笑非笑,琥珀色的眼瞳在光线的照射下, 似有琉璃般的光泽流转而过。风仪着实过人。

听他这么问,简悦懿就知道, 刚刚她跟松鼠君之间的谈话都叫他的好耳力听去了。

“你既然知道,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。你也知道它是只妖精, 有时候说话、做事, 确实是有不得体的地方。它背后说你坏话, 确实不对,但好歹对你也没有实质上的损害。你却把它全身上下的毛全剃了,让它变成只丑小鼠, 这是不是有点过了?”她皱着眉头问。

“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,”他说,“你是觉得两边都该罚,是吧?刚刚在上头,打了它的PP, 现在想来打我的?”

打他PP?!

简悦懿瞪大眼睛:“您老一大把年纪了, 现在是在逗我玩吗?”

最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是, 他说话的时候,一本正经,半点不像开玩笑。偏偏越是这种正经表情,越是叫人哭笑不得!

“我有说什么吗?”他惊讶地道,“难不成……你以为我是在叫你打我的……”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,眼神也跟着往自己身后飘,分明是在说,你居然觊觎本君美色?!

简悦懿:……

他叹了口气:“我以为,你会想打我的手心,或是捶捶我的胳膊。万未料到……唉,人心不古啊……”

倒把简悦懿气笑了,她也不用拳头捶了,直接上脚踹。

他轻巧闪开,笑问:“作为男人,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在大庭广众下打情骂俏。不过,你确定你也不介意吗?”

当然介意!简悦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你别转移话题,你把我家松鼠君的毛全剃了,这肯定是不对的!”

“我知道不对。可送冥器这件事正是你家松鼠小妖精给我出的主意。它出了主意,我送了东西,事后它又倒打一耙,在你面前百般挑拨,你说我能不气吗?这说明它叫我送这个东西,本来就没安好心。”

简悦懿:……

她心里暗暗骂着,死松鼠,等你毛再长全了,看我不亲手给你再剃一遍!

“事后,我也意识到这样做有失身份了。而且,诚如你所说,它并未对我造成什么实质上的损害。为了赔礼道歉,我还请它吃了一客东坡肘子。请问,我这样做还不够有诚意吗?”他问。

简悦懿:……

松鼠君回来的时候,身上确实是带着股肉香味儿的。她当时闻到那股味道,还以为它又跑出去偷吃了。

没想到是顾同学请它吃的。

这只死耗叽叽!关键信息一样都没告诉她!

她忍不住瞪向201寝室的窗台,把正趴在那上面偷看的松鼠君瞪了个正着!

啊!!松鼠君第二次吓得缩回去了!MD,难怪他会请它吃肉,原来是等在这里!

简悦懿有点尴尬:“是挺有诚意的。”

“那也就是说,你今天冤枉我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长叹一声,下了判决:“冤枉了人,那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。否则,被冤枉之人心头怨忿难平,恐天地间会再现六月飞雪之奇景。”

六月飞雪?你以为是关汉卿写的《感天动地窦娥冤》呐?

“我向你道歉行不行?”她没好气地道。

“不用。你只是受了一只小妖精的蒙蔽而已。不过,身为它的主人,你也是有教养之责的。仆不教,主之过。我觉得,你还是需要对我有所表示的。这样吧,你随我来。”

她觉得脑壳痛,但还是跟着他走了一段。可他引的路却越引越远,最后,竟走到了校门口。

而他依然没有停下步子。

她忍不住问他: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?”

“你别管,跟着我走就是。”他表情神秘,不肯细说。

“你不说,那我就不去了!”她停下脚步。

他无奈得很,只得拿出一脸落寞的神情望着她:“这段时间,你一直在忙促进立法的事。你记得我来找过你多少次吗?”

“你找过我?你什么时候……”话没说完,她的好记性已经把谜底揭晓了。

……

“简同学?”

“很忙很忙,没功夫说别的!下回聊!”

……

“简同学,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
“忙!真的忙死了!等我忙过这一段儿,我再找你聊啊!”

……

“简……”

“我知道!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嘛!我就快忙完了!等我忙完,我主动来找你!”

……

回想起这些事,她顿时汗颜。要是真有“食言而肥”这回事,她可能已经胖成一个三百斤的大胖子了……

可那段时间她确实很忙,天天都脚不沾地的。毕竟为了促进立法,她不止要给人民日报社写署名信,给副主席写联名信,还得配合记者采访,以及跟她哥一起组织各项活动。

这每一项活动说起来简单,哪一样不得组织上数日呢?像合唱,光是教授曲谱,聆听每个人的音质来给大家分声部,还有彩排,正式表演等,就得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。

而且要组织那么多人,中间免不了会出各式各样的问题。谁生病了,谁迟到了,谁和谁争C位,谁又跟谁起矛盾,一堆的事儿!

她自己每天都得忙到熄灯,才能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寝室。

想起顾韵林确实来找过她好几回,每回都只跟她说得上半句话,她这忙到脚不沾地的人就跑掉了,她就有些愧疚。再想起他身为天人,原本不是一个会听从指挥的主儿,但他也是77级的新生。那段时间里,77级新生内部有什么活动,他都会参加,甚至连原本会迟到的老毛病都不药而愈了。

有时,他还会主动帮她哥做一些准备事宜。连她哥都在偷偷问她:“他是不是喜欢你啊?”

一股亏欠感油然而生。

“……抱歉……”她觉得很不好意思,“我说过要主动来找你的……”

他笑了笑:“不怪你。你才把研究生考试的问题解决了。”

亏欠感作祟下,她跟着他一路乘公交去近郊。下了车后,又七拐八拐地,拐到一座山下。

这里人烟已然稀少。她忍不住问: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?”

“放心,不会吃了你。”

一路爬山。爬到后来,她累得不行,气息也乱了。

他却好像早就等着这一刻了,回过身来,直直地冲她走过来。

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:“你是想抱我?停住!我自己可以走!”在后世,看文艺片看多了,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不是想抱她,就是想背她!

可她只顾着往后退,却挡不住他的算计。

他脚下一踢,一颗石头就这么被他踢飞了,恰好落到她脚下!

这么一硌,又是在半山腰上,她哪儿还稳得住身形?脚一歪,差点就摔下去了!

他正好急步上前,一把将她搂到怀里,柔声道:“看看,我不在,你连路都走不好。”

“我走不好?你不看看是谁下的套!”

他笑道:“我只看到你没走好路。”整个人毓质翩翩,眼里却有几分张扬外露。

说完,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。

简悦懿有点错乱,未料到有一天,她竟然也会被人用这么羞耻的方式抱起来!

偏偏她掌心里那颗青石心情似乎还不错,从她手心中蹿出来,贴上了他胸前挂着的那颗同样模样的补天石。两枚青石还互相蹭了蹭,像是在打招呼一样。

他凑到她耳边低语:“你看,我们俩的小石头都凑到一块儿去了,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凑作堆呢?”

这种说法一语双关,问得简悦懿心跳了那么一下。可她表面上却是凶得很:“把我放下去。国家马上就要立法了,你作为一名男同志,未经女同志的许可,擅自接触别人的身体,这可是犯了流氓罪(1)的!”

他诧异地道:“两情相悦也算犯流氓罪?”

“我什么时候跟你相悦了?!”

“那你为什么跟着我跑到这无人之境?”他试探着将脸逼靠过去,想逼出她的心慌与羞涩。

她却怄得直接用手把他的脸推开:“我那是心有亏欠!觉得答应过你的事没做到,很过意不去罢了!”

被撑开了脸的顾韵林同志心情低郁:“是吗?”

“当然是!放我下来!”

他这回倒是听话,把她放了下来,闷闷不乐地道:“不管是人,还是天人,都是有自尊的。既然你一力拒绝,我也不会觍着脸过来。”

与她擦身而过,独自往山上走去。

简悦懿微觉错愕,倒是觉得两人拉开了距离,连空气都新鲜多了。

你要生气,你就慢慢生气。反正在这个方面,女孩子是不可以退让的。

一路上,两个人离的距离都挺远。

等到了山顶,视野豁然开朗!一片平整的岩石上,斜生着一颗古木。

岩石上不见其它草木,徒见这株古木。岩石四周倒是郁郁葱葱,一片鲜活茂盛之景。

站在此处,一览众山小,山脚农户,家家都生着炊烟。那烟被风一刮,顿如被撕裂的絮,飘飘荡荡,自有一番美好蕴含其中。山下庄稼地块块分明,地里盎然的生机几乎让人可以轻易推测到今秋的大丰收。

站在这种高处,连胸臆都舒畅开来。

简悦懿的心情一下子大好起来。

看到她满面笑意,他眼里便也染了笑意。他指着斜生的古木上一架用结实的粗麻绳和厚木板架起的秋千,问她:“敢不敢上去荡个秋千?”

她望了过去,那秋千架上缠绕着为数不少的紫藤花。而搭秋千的古木明明是棵松树,树上却有无数盛开着紫藤花的藤萝垂了下来。

看上去如临仙境。

她再傻,也知道这是他早就布置好的了。

不由有些感动,回头望他:“既然是你花了心思做的,怎么也得上去荡一荡,方不负美意。”

他愣了一下。

他选在这个地方搭秋千,不单是因为这里景色宜人,还因为它危险系数够高。

那古木虽然生在崖上,可枝干却是斜着生到绝壁之外的。秋千架的木板下,是几百米的高空。一步行差踏错,整个人就得落到粉身碎骨的下场!

他拉住她,尽量和颜悦色:“你要是怕,我陪你上去。”对,这才是他的目的。

在他在,她是不可能会出事的。

她却笑着回头,将他的台词先行说出:“有你在,有什么好怕的?”

“……”

话里的信任感确实让人慰怀,但也让他有种被看穿了计谋的狼狈感……

也顾不上狼狈,当他看到她站在崖壁,摸索着往秋千架靠过去时,他的头皮自己就发紧了!上前不由分说地揽住了她的腰,轻轻一跃,带着她跃上了秋千架。

“你不怕,我怕。你还是陪着我荡秋千吧。”他语气有些生硬地道。

这回,轮到她错愕地望着他了。但她旋即又笑了,知道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危。

在这高空之中,她倒也不敢托大。没再用“流氓罪”来威胁他,把她放下。

后世是有极限运动的,像她,就曾尝试过蹦极。蹦极所带来的惊险和刺激,确实是让人很难忘怀。但也正因为过于惊险,让人只能专注于蹦极的过程,而无暇分心到欣赏美景上去。

这个绝壁上的秋千架倒是集蹦极的惊险,与欣赏野外风光于一体了。

“荡吧。”她笑眯眯看着他。

他很是无奈:“现在你又愿意让我抱着腰了?”

她摊了摊手:“这说明你找到了正确的接近女孩子的方法。”

倒是把他逗笑了,叹息一声:“原来接近女孩子是这么有讲究的一件事。就跟修行一样,需要找到窍诀,才能过关。”

他又问她:“要不然,我下回还带你来这里?”

她逗他:“一个招式,你用第一回,它可能灵。用多了,就不新鲜了。”

她笑颜逐开,灿如朝霞,几乎把他看愣了神。直到她开始尝试自己荡秋千,他才回神。

倏忽间,狂风大作!秋千随着狂风无序摆动!

然而这也只是让她慌乱了一瞬,接着,就畅快地笑了起来:“有意思,你让风再刮猛点。”

本来就是起了坏心眼,故意逗弄她的顾韵林:……

他又逗了她几回,见她完全不怕,只好让风轻轻送着秋千摆荡。

她却玩起了兴,不断地道:“高一点!再高一点!再高点!”

风果然越来越大,将秋千越荡越高!

本就是绝壁上的秋千,这么一荡,她整个人都像荡到了天上去,荡到了云彩间!

日头升得正高,虽有劲风,却不觉寒凉。

荡下来的时候,却又像直直坠入深渊,带来无限的刺激与惊险!

他揽着她的腰,一点不敢放松。明明是温香软玉抱满怀,心却因担忧她的安危,而紧紧绷着。

就连他自己,也觉得自己显得太过神经质了。以他的神力,就算她真的掉下去,他也能救得起来。

可他就是不愿意她出半分意外。

他是怕她受惊?还是怕别的?他自己也说不上来,只是紧紧揽着她的细腰,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通。

早知道会担心成这样,他就不该带她来!

可秋千架上却洋溢着她的笑声。他几乎没听到过她笑得如此洒脱、畅快。

她甚至唱起了她哥作歌作曲的那首《法治之歌》。

“我们是祖国的未来,

渴望拥抱法治的阳光。

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

我们需要看到万事有因又有果……”

她的声音极为好听,可却显然对唱歌没有天分。整支歌是山歌调子,被她唱得荒腔走板的。偏偏她兴致还高,唱破了音还继续在扯着嗓子吼。

吼完了,又侧头望他,问他:“你说我们这像不像荡到太阳里去了?”

她笑容明媚,眼里藏着一整片的星河。

他看得痴了,忽然俯身吻了下去。

她偏开了头。

而他的吻,依然落到了她颈侧。

在那一刻,她的身体僵了一下。却并没有二度躲开他。

天人的气息,是没有温度的。在这样的盛夏时节,在离日头这么近的山巅,他的呼吸带着几丝凉意,他骤然靠近的身体也挟着天人冰凉的体温,一下子驱散了盛夏的炎热,竟让她生不起排斥之心。

她觉得脖子那里有点痒痒的。那痒一点点爬到了肌肤里,再爬到她心里。

裹挟着秋千往天上抛的山风也停了下来。

秋千随着惯性慢慢荡着,越荡,摆动的幅度越小。整片天空似乎都变宁静了。

他就这样把脸埋在她颈侧,在那里深深落下一个吻。

她能感受到他嘴唇轻轻地啜吸,能听到逸散在他喉头的叹息,甚至能……

他是在给她种/草/莓?!

意识到这一点,她揪住他的头发往后带:“顾大冰箱,合适点!”

得了便宜,心满意足的“顾大冰箱”舔了舔唇,笑着对她道:“我很合适啊。你不让我吻你,我就没有吻。我觉得我其实挺尊重你的。”一点不在意被她揪头发的这种会破坏天人形象的小事情。

她指着自己颈侧被他亲吻的地方,怒目而视:“尊重?!有你这么尊重的吗?!我住的地方叫女生宿舍,里面除了我,还有另外两个女生!”

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?!太丢脸了!

他凝眸沉思:“让女同学看到,确实没什么用处。要不然,我施个法,就只让男同学看到好了……”

她气得举起拳头就要砸他!

他却生怕她胡乱动弹,会摔下秋千,连忙带着她回到山崖之上。皱着眉头责问道:“你要生气,不能等上来之后再生气吗?好了好了,别气了,我下回不捉弄你了。”

说得好像做错事的人是她似的!她忍不住在他肩膀上又砸了一记拳头。

脸上却是带着笑的。

她笑得他心里一热,一把抓住了她的拳头,往他心口上按:“砸这里。这里连着心脏,你砸一下,它就会跳一下。要不要试试?”

她哭笑不得:“说得好像我不砸,它就不会跳一样!”

他神秘兮兮地道:“你不砸,它真的不会跳。不然,你把耳朵附过来,靠在我胸前听一听。”

“……”真是快被他怄死了,真当她文化低,没读过书吗?

她剜了他一眼,转身往山下走去。

他笑着跟了上去。

不过,就跟他惊讶于她的毫不害怕一样,她心里也觉得奇怪。在现实世界里,她确实算胆子大的那一拨人。但在跳蹦极时,心里也是极紧张的。

怎么穿进书里来了,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,她胆子竟如此之大了?

奇妙的是,当秋千荡起来时,她身上藏着的青石也跟着泵动起来。泵动的频率刚好跟她心跳的频率一致。

当它泵动时,她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受,仿佛它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一般。而望着脚下那数百米的高空,她竟再也生不出半分害怕。

好似这样的高度,原本就不值一顾一般。

她正思索着,顾韵林忽然紧走两步,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。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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